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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新世纪诗歌批判:下半身、垃圾派、梨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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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海湖诗歌节批判“垃圾派”“下半身”“梨花体”》(含视频) 

                         

             新华社记者 徐文婷 青海西宁报道



       主持人:从2005年出现的“梨花体事件”到后来的“天问诗歌事件”,到如今的“下半身”写作,垃圾派……网络时代为诗歌写作所带来的不仅是文本数量的剧增和泡沫化,更是语言形式上的开放化。在刚刚结束的青海湖诗歌节上,来自全球55个国家和地区的200余位诗人聚首青藏高原,共同呼唤网络时代应有的诗歌美学。

    解说:参加青海湖诗歌节的诗人们纷纷表示,网络新媒体平台的普及,使传统诗歌的写作与发表方式被“边缘化”,“论坛”“博客”和“微博”为普通大众发表言论提供无限便利的同时,在口语和日常生活写作被无限放大的情况下,也使“垃圾派”、“下半身”、“梨花体”等粗鄙化写作出现,这一切与诗歌的传统美学意义背道而驰。

  同期:中国诗人 屠岸:(现在)诗歌处于一种误区,比如有一些人提出来要颠覆传统,要颠覆崇高,要颠覆英雄,甚至于要颠覆美,颠覆语言,那就走进了误区。如果语言颠覆了,传统颠覆了,诗歌就不称其为诗歌了,那就不要叫诗歌了。有一些诗歌旗号,南方有一些叫垃圾诗歌,他们就提倡垃圾诗歌,还有北京有一些,下半身写作,想这些就是低俗的东西,就是说诗歌处于某种危机。

  解说:同样,类似现象也存在于国际诗坛。2011年塞万提斯奖的候选人、阿根廷诗人罗伯特·阿利法诺表示,由于经济生活的迅速改善和网络媒介的急速扩张,导致当下出现了娱乐与狂欢的“文化嬉戏”氛围。他认为,诗歌是人类最美的语言,这些违背了传统美学的文字,不能被称之为诗歌。

  同期:阿根廷诗人 罗伯特·阿利法诺:一些网络诗歌,那些人可能对于诗歌的韵律、内容和形式是比较即兴的创作,但并不是我们看到网络上发了很多所谓的诗,传播很广,他就是诗人了。真正的诗人都会让广大的群众关注到,也不是所有群众关注到的人就是诗人。

  同期:立陶宛诗人 托马斯·温茨洛瓦:诗歌是人类语言中一种最精华的分支,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它也帮助人类的语言更加升华。人类语言的升华能够促进交流。

  解说:英国诗人阿诺德认为,诗是人类语词所能达到的最宜人、最完美的表达形式,有必要把诗歌语言的“口语”与肆意滥用、毫无节制的所谓“口吃”、“口水”区分开来,在网络时代回归诗歌精致、优雅和道德的传统美学。

              新华社记者 徐文婷 青海西宁报道。(完)

视频链接:
http://www.xhstv.com/showvideo.asp?vid_id=20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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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裸奔”的诗歌——中国低诗潮之我见》



                 作者:张妮(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摘要:网络诗歌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兴起以来,诗坛呈现一派繁荣景象。中国低诗潮在诗歌的网络时代中应运而生,并产生了巨大影响。低诗潮将诗歌纳入公众视野,为诗歌赢得了广泛关注,但同时其带来的问题与消极影响也值得警惕。本文以分析低诗潮“崇低”的表象着手,进一步探析“崇低”的深层内涵,对其所引发的诸多问题进行讨论。

  关键词:中国低诗潮 崇低 问题



  步入新世纪以来,以互联网为载体的诗歌显得格外亲民,参与诗坛的人越来越多。海纳百川虽好,但也面临泥沙俱下的困境。“各种崇低、解构、审丑、批判等类型的诗歌纷纷登陆网络,前沿诗歌思潮轮番表演”[1],中国低诗潮应运而生。遵循着“崇低”这一共同原则,“下半身”、“垃圾派”、“低诗歌”等圈子,以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势成为诗坛的弄潮儿,引领诗歌裸奔向前。

   一、歇斯底里的狂欢与嚎叫

  “崇低”的诗学主张与假、大、空、虚饰、崇高等针锋相对,高举审假、审丑的旗号,诗人们纷纷引体向下,诗坛已然成为狂欢派对,嚎叫之声喧嚣不绝。由之而生的诗歌由内而外,从内容到形式全方位迈向脱光状态。

  就内容而言,低诗潮诗歌呈现出贬低化、世俗化与肉体化的特征。贬低化意味着诗人认为一切崇高都是虚饰的,他们专意以低姿态去解构崇高,将人们避而不谈的东西呈现在世人面前,撕破崇高的假面具。以徐乡愁的诗歌为例,“屎”这一独特意象可以说是他的创造,“屎”在他的诗歌中是最崇高的东西。“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屎是他对祖国的贡献;人的本质就是肠子里面的屎,诗人的安全感来自于“一炮热气腾腾的鲜屎”;诗人的快乐“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在臭气熏天的诗坛,诗歌的神性悄悄剥落,任由“屎”狂欢,那么在世俗化的道路上诗歌又脱掉了什么呢?网络使诗歌走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局面不同,当今诗坛是诗人的盛世,而不是读者的狂欢。只要有电脑和网线,人人都能参与诗歌创作成为诗人,诗坛就是最好的宣泄场所。鸡毛蒜皮可以吟诵,私语呢喃可以歌咏,愤懑不平可以嚎叫,我是诗人我怕谁。例如赵丽华的伟大发现,“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蚂蚁”。毫无疑问,她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但她的发现绝对是全世界最无聊的。诗人为何呈现出鹦鹉学舌般的愚蠢?诗人的睿智那里去了?我想诗歌之所以愚蠢无聊,大概是因为诗人仅用下半身思考。与世俗一起,媚俗彻底将诗歌打入十八层地狱。肉体化便是下半身思考的结果,是媚俗的表现。如果人人都是诗人,作诗就像说一句不必负责任的话一样,那诗歌的价值何在?当诗坛沦为下半身的狂欢派对,诗歌沦为黄段子,诗人何以自持?

  与内容的相应,低诗潮诗人追求“低性写作”,他们拒绝玲珑的诗意与模棱两可的语言,而以口语为宗,追求明朗易懂的效果。低诗潮诗歌的语言形式是毫无创造的歇斯底里,充斥着私人化的呻吟与流行化的嚎叫。私人化的诗歌多数内容浅薄,不外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经不起推敲。诗人或倾向于追求那喀索斯式的感伤,惯用描述性的语言描述私人体验,沉浸其中顾影自怜;或借由语言的外壳将内心的愤懑发泄的淋漓尽致。诗歌沦为一股怨气,私人化的诗歌不是吟咏,而是一声声呻吟不绝于耳,只能令人感到羞耻。诗歌发展至今,早已不再是“作”,而是“描”,描述使诗歌失去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使诗坛像一汪绝望的死水,而这些所谓的诗人只能无返顾的裸奔,借由噱头来挑起观众的猎奇心理。低诗潮诗歌由于产生于网络,具有较强的时效性和互动性,因此它的语言呈现出流行化的特点。口语化是流行化的内核,是哗众取宠的砝码。低诗潮诗歌在语言上放浪形骸,表现出决绝的姿态,与种种粉饰现实、精雕细琢的做派决裂。相对于欲说还休的矜持,明朗易懂固然自是一种风格。但是,用明朗易懂的口语随意进行酣畅淋漓的痛斥针砭,尤其在实际的诗歌创作上,痞子气十足、尺度无底线、在两性之间大做文章,不由的让人想到泼妇骂街这个词语,这何尝不是诗人的堕落呢?

   二、“崇低”的深层意涵

  中国低诗潮引起一场不拘一格的言语狂欢,在文坛激起轩然大波。低诗人以“破坏即重建”为口号,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力图冲刷诗坛病象,以“崇低”来反对伪文艺、伪文化、伪道德。“崇低”一词被赋予极具崇高色彩的深层意涵,究竟“崇低”从何而来?是否经得起质疑呢?

  (一)对文化传统的以暴制暴

  中国低诗潮的破坏力量是毋庸置疑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低诗潮的确使诗人阳刚起来,为诗歌博得了广泛关注。但是他的成功是通过以暴制暴的手段来完成的,鲁迅先生所批判的国民略根性正是低诗潮赢得成功的助推器。首先,落后的封建制度已经被推翻很多年了,但是封建观念依然顽强的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性”在封建社会是“人欲”的代名词,是一种禁忌。统治阶层通过存天理、灭人欲来完成奴役,导致被奴役者谈性色变。当这种压抑一旦释放,便可能成为一股积极力量,中国低诗潮的诗人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并以此为突破口,将笔尖触到了人们难以启齿的领域,在其中大做文章。然而,这一颇具反叛色彩的释放并没有触动权力阶层的实质。权力不是一种单一的结构,也不会让人一目了然,通过“性”的书写来反抗奴役压迫是极其幼稚的以暴制暴。根据福柯的观点,权力是无处不在的微观结构,它甚至可以表现为个人的某一惯性动作。性是一种微观权力的幻象,其本身已经给反叛预留了空间。当诗人认为自己已经通过下半身书写挑战了权威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已经落入了被奴役的圈套之中。那么进行身体写作的诗人是否意识到了这种情况呢?他们进行身体写作是否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反叛姿态呢?显然没有,诗人们只是觅着诗歌的潮流闻风而动。历史早已向我们证明了这种反叛的无力,自明清以来,《金瓶梅》、《肉蒲团》等作品相继问世,在文学长廊中为市民文学树立了里程碑,但并没有成为反叛权威或是话语革命的利器。其次,我们应当冷静的反思一下,肆意的言语狂欢之所以造成影响,是不是来自于对国民“看客”心理的迎合?中国古代温柔敦厚的文化传统成就了人们对于庸俗、残忍等行为的看客心态。鲁迅先生对“看客”的麻木不仁痛斥针砭,然而这种劣根性根深蒂固至今犹存。“崇低”的潜台词便是迎合,迎合就意味着妥协。从这个角度思考,“低性书写”便成了以暴制暴的表演,是充满俚俗色彩的一场闹剧。诗歌论落到迎合大众引围观的地步,这种妥协可以说是对五四启蒙传统的反拨,让知识分子的颜面荡然无存。

       (二)对民间的粗糙理解

  根据陈思和先生的观点,“民间”概念主要包含三层意思。第一,它是在国家权力相对薄弱的领域产生,保存相对自由活泼的形式;第二,自由自在是民间最基本的审美风格;第三,民间包纳了五花八门的小传统,它是菁华与糟粕的综合,因此必须拒绝单一的价值判断。民间文化不是粗糙谩骂的垃圾场,草根和痞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中国低诗潮很显然对误解了民间内涵,对“民间”一词进行了粗糙概念化的利用。首先,“民间”不等于“低”。民间文化具有多样化的价值判断,粗鄙与低不能与民间文化划上等号。民间艺术有其精致的结构,自成一体。自《诗经》始,民众情感的诗性表达有其自身的形式,具有极高审美价值。低诗潮冠以“民间”的名号,对于民间文化并无任何继承发扬,也没有创造任何新颖的形式,甚至语气也是千篇一律的冷嘲热讽。其次,民间文化具有极大的包容性与丰富性,脏、乱、差并不是民间文化的表征。徐乡愁在《中国出了个垃圾派》中高吼,“在这个装逼的世界,堕落真好,崇高真累,我们宁愿去捡那掉在地上的脏兮兮的垃圾,宁愿蹲下身来甚至贴在地面上思考世界和人生”,这是一种颓废的价值观。恰恰相反,民间文化的内核是活力与韧性。无论是思想还是语言,民间文化总是以一种蓬勃的状态呈现。最后,民间文化最感人的是真、善、美。陶渊明诗中的桃花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将民间的真、善、美描述的淋漓尽致,感人至深。而低诗潮诗歌中处处呈现的假、丑、恶,将世界勾勒成一派混乱的垃圾场,乌烟瘴气。低诗潮诗人的诗歌除了俚俗之气外,其愤世嫉俗的批判与谩骂恰恰表现出与民间极不相容的精英意识。

  (三)全球化语境中的东施效颦

  若将中国低诗潮置于全球化的语境之中,这无疑只是一次拙劣的模仿。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中,社会底层穷人、盲人、妓女,甚至尸体成为诗歌的核心意象,通过审丑来完成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批判,审丑传统由此建立。艾略特的《荒原》,以荒原意象反思战后的欧洲文明,由绝望的丑恶提醒人们对美的感知,审丑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涌现垮掉的一代。垮掉派诗人以极具争议性的形象出现,藐视社会秩序,反对一切世俗陈规,厌恶文明机器,追求绝对自由,吸毒、纵欲、沉沦,以此向体面的传统价值标准进行挑战。真、善、美在他们的世界里无迹可寻,充斥着的只有无尽的假、丑、恶。从诗学主张到创作实践,中国低诗潮与此表面上如出一辙。艾伦•金斯堡的深情嚎叫唤醒了中产阶级的美国梦,他怀着深沉的感情颠覆了文明乌托邦,在继承惠特曼的基础上开创了独特的诗歌表现形式。但中国低诗潮在造成诗坛虚假繁荣的同时也使诗歌面临崩盘的困境,是一种毁灭式的建构。中国低诗潮究竟是考察到诗坛现状之后的深思熟虑,还是对西方思潮的拙劣模仿?“崇低”是与人民并肩作战的宣言,还是无聊的哗众取宠?

   三、“裸奔”之后

  中国低诗潮是诗歌成功的走上了“崇低”之路,拿掉了诗人的遮羞布,将诗歌从内而外脱光。归根结底,中国低诗潮究竟反叛了什么,创造了什么?中国诗歌面临怎样的未来?“裸奔”如何谢幕,诗人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向前?

       中国低诗潮从兴起至今约有十年光景,低诗潮诗人将创作的激情、个性、真诚发挥的淋漓尽致,同时,低诗潮引发的问题也渐渐的呈现出来。中国低诗潮在网络上一石激起千层浪,诗歌走向大众生活,人们参与诗歌的积极性得到了极大提高。面对网络媒介,人们表现出极大的创作激情,诗歌的产量急剧提高,但与此同时,网络诗歌论坛上的创作探讨不再以严肃的形式进行,而是喧嚣嘲弄叫骂之声不绝。言语的放浪形骸,内容的肆无忌惮,“裸奔”的诗歌又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针对诗歌面临的诸种问题,学人纷纷作出了自己的思考。张嘉谚认为在中国低诗潮运动中,诗人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争取话语的权力,推动话语换场。“崇低”的内核在他看来正是诗人崇高品质的体现。这一看法显然过于乐观,鱼目混珠的现状已经说明事实并非如此。在低诗潮运动中,究竟有多少诗人保持着清醒的态度严肃的创作,又有多少人随风而动谋功求利,我们有必要对此进行深刻反思。诗人丁友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错误的把审丑当成美学的全部使命,把审丑推向了极端,唯丑为美,嗜丑成性,”[2]诗歌创作很可能沦为假丑恶的展览馆,成为宣泄快感的工具。他指出的这一点也是诸多论争的症结所在,既然认识到了问题,那么低诗潮很有可能在修正中获得进一步发展。也有学人激进的提出像传统诗歌学习,随着2010年首届古体诗词创作学术讨论会的召开,向传统回归的声音甚嚣尘上,古体诗词创作蔚然成风。然而,我们也必须警惕,时代永远是向前发展的,一时代当有一时代之创造。与中国低诗潮同时,诗坛涌现出与之截然相反的诗歌流派,即第三极神性写作。第三极诗人倡导诗歌的神性,指出神性不是对人性的否定,而是人性中最高尚、最接近神性并放射光辉的那个部分。他们与低诗潮诗人构成了正面冲突和全面随礼,强调写作的道德背景,认为写作为时代负责,应当挖掘生活中所有的正面力量。第三极神性写作作为独立的诗歌立派有其存在的价值,但是与中国低诗潮针锋相对,这何尝不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呢?

  笔者认为,中国低诗潮运动将诗歌推向了危险的边缘。下半身、垃圾派、梨花体引起的论争确使诗歌在时代语境中重新得到重视,但这种重视饱含焦虑与鄙夷,诗歌死了的质疑不绝于耳。由此产生的某些诗歌,不仅玷污了诗坛,也是对读者侮辱。福克纳认为,诗是一种超越,它可以是一根支柱,一根栋梁,使人永垂不朽,流芳百世。然而,低诗潮诗人既没有超越,也没有创造,甘心匍匐于大地,奴役于现实,他们的诗恐怕只会遗臭百年。网络时代的诗坛是充满生命力的,对低诗潮批判绝不是一个人的战役,新的诗歌范式也在批判中逐渐建立起来。为了诗歌的明天,诗人们,停下你们的笔,等等你们的灵魂!

  参考文献:

  [1]丁友星《中国新诗的发展与走向——<低诗歌论•前沿>》,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
  [2]陈仲义《“崇低”与“祛魅”——中国“低诗潮”分析》,南方文坛,2008年第2期。


             ———本文发表于《北方文学·中旬刊》2012年第8期

文章链接:
http://www.qikan.com.cn/Article/bfwz/bfwz201208/bfwz20120807.html
http://www.cqvip.com/Read/Read.aspx?id=43013673
[ 此帖被破阵子在2019-08-09 20:2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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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叶延滨等人批判“垃圾派”“下半身”“梨花体”



【叶延滨】:
中国近30年的开放,在诗刊出现的超越者,走向各自不同。最为人熟悉的是现代主义的这一支,走向是向西,向西方的主流文化与主流诗歌潮流靠近,从朦胧诗发端,升级换代,到了“知识分子写作”就算高端,再向上,就难有大作为。最活跃的是贴近生活姿态向下的一支,走向是向下,市井俚语,三教九流,从深圳青年报的“大展”发端,到口语,到民间写作,向下到极至也就分了两个岔,下半身与垃圾派。 (叶延滨的文章:《为诗歌提供新的可能性》)

【孙一圣】:

下面我先放一些东西:
1、徐乡愁的“垃圾派”诗歌——“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
2、沈浩波的“下半身”诗歌——“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一把好乳》)
3、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一只蚂蚁》)
(注:以上诗歌大部分转自涂国文先生文章。并且大部分是我从由木虫先生的文章转载而来)
这些东西让我感到悲哀。这些不是诗歌,而是在对诗歌进行图财害命。具有美好愿望的诗歌让他们搞得乌烟障气。原本人强马壮诗歌被第一种人弄的人仰马翻,被第二种人弄的人困马乏,被第三钟人弄的人慌马乱。他们的鱼目混珠使真正意义上的诗歌正在走向死亡,但令人悲哀的是:鱼目天性不会闭眼。

附录:水长东ZCS的回帖:前几年,网络诗坛上有针对“北有下半身,南有垃圾派”的喧闹一时辩论,虽然我极其不赞成诗歌沦陷为赤裸裸展示欲望和口水的工具,但这毕竟是个尝试过程,他们也有他们的读者群,存在有他存在的理由。“中国新诗出路何在?”这样的问题,辩论100年也未必有权威的结果。但是大家都有权力表达自己的看法。对于任何一个新思潮应该辨证的去看待。诗歌是极具备个性的语言艺术,在摸索写作的过程中,作为有个性的诗人往往是孤独的,不被外界所了解的。
(摘自孙一圣的文章:《披麻戴孝的中国当代诗歌》2008-6-13)

【叶航】:
随着市场经济的甚嚣尘上,中国文学的黄金时代似乎就此永远一去不复返。被边缘化了的“诗人”们,变得更加抓狂和阴暗。为了发泄对时代的怨气,吸引世人的眼球,他们又开始了对中国诗歌肆无忌惮的“恶搞”。这几年里从沈浩波的“下半身”到徐乡愁的“垃圾派”,再有赵丽华的“梨花教主”诗坛被"恶搞"出越来越多的“芙蓉姐姐”了。 (摘自叶航的文章:《诗坛“芙蓉姐姐” 》 2008-06-14 )

【团子】:
前些年甚嚣尘上的“屎诗”和“下半身”: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徐乡愁《屎的奉献》); 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沈浩波《一把好乳》)。 太恶心了,我就不继续列举了,诸位原谅则个。团子学生时代读的基本上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的文学家写的口号,进入社会后不巧又遭遇到什么“屎诗”,什么“下半身”,什么“梨花体”,也是前世作孽太多的报应吧,真是人生大不幸。 (摘自团子的文章:《与古诗词爱好者说几句心里话》2008-8-13)

【周末星期】:
垃圾派诗歌。“秋天深了,王在写诗。”这应该是海子的诗句。海子离开了世界,秋天因此没有“诗意”,而王却成为了垃圾王。尽管未明目张胆打出消灭第三代诗歌或朦胧诗歌的旗号,可是垃圾派已将自己同美国金斯伯格的垮掉派区别了开来。它比于坚的《尚义街6号》的包含的要义要求还要彻底,有语录式的句子分行就成为直白的诗语言了:“我吃罢晚饭/周围的人都去看电影去了/我便赶紧揩了揩眼屎/等脖子仰酸了我才看见/啊,月亮果然像月亮那样明亮”(徐乡愁《铁杵终于磨成了针》)。此种口语在诗中发挥得叫人侧目,通常喜欢以“屎系列”或“人渣系列”来制造无穷的“垃圾诗”,像唠叨不休的婆娘,似乎不需要任何艺术技巧。代表诗人徐乡愁说:“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一起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不过,同样让人侧目的是,成立于2003年的垃圾派只用短短两三年时间就令诗坛热闹不止,实属罕见。
下半身诗歌。与垃圾派诗歌一样,作为先锋诗坛横空出现的一个诗派,嗣开始就拥有众多追随者,有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这种诗歌追求生殖器的快感来反对上半身的权力话语,宣扬去掉遮蔽,关注肉身,关注感官最直接的、最真实的感受的观点,以至干脆提出了“我们亮出了自己的下半身,男的亮出了自己的把柄,女的亮出了自己的漏洞。我们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沈浩波)的声音。如是,代表诗人沈浩波被誉为“最下流的诗人”而倍受争议。
(摘自(湖北麻城)周末星期的文章:《新世纪诗歌:南下或北上的文学难题》2006-10-5)

【吴思敬】:
九十年代以来,诗坛议论纷纷。我认为当下诗坛呈现了多方位、多角度共存的现状。“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并存,“低俗欲望”与“人文精神重建”并存。“低俗欲望”写作不能长久存在下去。细读之后,我觉着那些诗人是时代的“愤青”,他们的诗歌是对时代的对抗。《文艺报》引用“下半身”、“垃圾派”的诗句来质问诗人,但他们能代表诗人吗,能代表诗坛吗?赵丽华的几个口语诗也不能代表诗坛。我不担心诗歌的前景。下半身、垃圾派、口语诗不代表诗坛。(吴思敬在诗刊社第23届"青春诗会"上的发言 http://mabaoqiang.blshe.com/post/3428/127630)

【空谷瘸驹】:
中国诗坛自“盘峰论争”以后曾先后或几乎同时出现了两个颇受争议的所谓先锋诗群,一个是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另一个是以徐乡愁为代表的“垃圾派”。这两大诗派的横蛮崛起,的确改变了先锋诗坛的格局,一时间追随者众,你要么是下半身的,要么是垃圾派的,或者混血为其中的杂交。“下半身”主要写性写身体,据说是追求生殖器的快感来反对上半身的权力话语,沈浩波无疑是其中最“下流”的诗人。而“垃圾派”主要写垃圾写屎,企图以自我亵渎的极端方式来反讽这个世界的伟大和崇高,徐乡愁便是其中最“恶心”的诗人。“下半身”与“垃圾派”本来应该携起手来联合主演一场轰轰烈烈的诗歌起义和网络暴动,但为了争夺诗坛的霸主地位,他们居然在网络上大打出手,口水四溅,砖头乱飞。说白了,他们是在较量谁比谁更下流,谁比谁更恶心,谁比谁更无耻,这俩派的泛滥,实际上又给不景气的中国诗坛,注入了一只毒剂。 (摘自空谷瘸驹的文章: 《对两首神性写作诗的欣赏、批判及其它》2008-11-09 )

【蒋登科】:
关于诗歌与外在世界的关系问题,历来众说纷纭。不管怎样,诗与外在世界存在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是不争的事实。有人把那种不关注外在世界的诗称为“纯诗”,而且极力主张“纯粹”的写作,其实那是无法实现的梦想。有人认为,当下的诗歌脱离现实,对这个笼统的结论,我持保留意见。实际上,许多诗都与现实保持密切关系,无论是“知识分子写作” 、“民间写作”,还是“下半身”写作、“垃圾派”写作,无论是“叙事”的加入,还是抒情的强化, “现实”始终是诗歌的主要来源和表达对象,有些探索甚至过分依赖外在现实而出现了琐屑化的倾向。因此,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不是诗是否和现实保持着联系的问题,而是诗人对待现实的态度问题,是诗歌的艺术出发点和精神归宿问题。(蒋登科文章: 《诗的个人性与普视性》,《重庆文学》2007年第4期)

【寒山石】:
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导致精神的失落。当改革巨浪跌宕在中国大地的时候,当市场经济的洪峰猛烈冲击传统观念的时候,当新的文化思潮崛起汹涌的时侯,当代青年思想的天空中,喷薄升起一轮理想的太阳。他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设计出当代最美好的蓝图作为我们社会的未来导向,同时设计和实现他们自身的最高价值。他们把改革作为解决中国社会一切问题的万能钥匙,把改革理想化、神圣化,产生了高期望的心理倾向。虽然这片文明而古老的黄土地,背负着五千年历史传统的重负,肩挑着芸芸13亿众生的温饱和经济、科技、文化还很落后的沉重包袱,但激进的青年一代是那样迫不及待,恨不能一夜之间“安得广厦千万间”。他们对未来是那样的自信,但对历史与现实却是异乎寻常的陌生。每当他们那灼热的思念欲做巨大腾飞的时候,现实却极易使他们走进青春的迷惆与彷徨、走进又一个凄冷的雨季,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碰壁、失望、甚至绝望,表现在当代诗歌创作中,则呈现出逐渐向下的态势。从北岛、舒婷、顾城的朦胧诗――韩东、于坚、李亚伟、杨黎的第三代――伊沙的民间写作——沈浩波、尹丽川的下半身——徐乡愁、皮旦的垃圾派,青年诗人的理想越来越匍匐于这世俗的土地。 (摘自寒山石的文章:《网络诗人的精神缺陷》2006-10-12)

【涂国文】:
请同学们全体起立,闭上眼睛,为中国诗歌默哀3秒钟!
我们为什么要为中国诗歌默哀?因为今天中国的诗歌已经死了!
请同学们看看中国诗歌的尸体——
(1)徐乡愁的“垃圾派”诗歌——“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
(2)沈浩波的“下半身”诗歌——“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一把好乳》)
(3)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一只蚂蚁》)
中国诗歌已经无可挽回地死了!中国诗歌圣殿已经无可挽回地沉沦了!
对于死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追悼和缅怀她曾经有过的辉煌与荣光!今天我将以“沉沦的圣殿”为题,与同学们一起,追悼和缅怀30年前发生在中国诗歌史、中国文学史乃至中国思想解放史上的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伟大的文学事件——“朦胧诗”的横空出世,在这深情的追悼和缅怀中,重新拾回诗歌的尊严、文学的尊严和人的尊严!
(摘自涂国文的文章:《沉沦的圣殿:缅怀“朦胧诗”和一个逝去的时代——在杭州某中学的演讲》2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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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


                                   韩庆成


       在网络出现之前,实际上已经有了诗歌应该怎样写,也即诗与非诗的问题。网络普及之后,作品发表的随意性让诗与非诗的问题迅速而严峻地凸显出来。那么,诗歌有边界吗?如果有,它的边界在哪里?​  

       与网络一同成长起来的90后,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也是分化的,有人主张更宽容,有人主张更纯粹。主张更纯粹的,其观念甚至比他们的前辈更保守,这从他们中的少数人否定口语诗可以看出。​  

       诗歌当然是有边界的。但诗歌的边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就不会有白话诗,就不会有朦胧诗,就不会有口语诗,就不会有从李金发到知识分子(学院派)写作的以技术性为特点的西化语言的诗歌。我们看到,网络新媒体崛起以来,诗歌的边界正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大拓展,这种大拓展带来的革命性文本,既令诗人、同时也令批评家措手不及。很多否定性的评论,实际上反映了新媒体时代诗歌观念的滞后。​

       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自网络发轫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的诗歌写作,是上述革命性文本的主体,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语言的口语化和表现的“低俗化”,从内容到形式都接近彻底地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我们应当看到,下半身、垃圾、废话外衣所包裹和遮蔽的,是诗人深入骨髓的叛逆精神和不妥协的批判意识。叛逆,是针对第三代诗歌以来“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唯艺术论”的避世取向;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这三次网络诗歌运动接连发生,并在较长的时期内叠合并进,其激进的独立和自由观念,具有反官方的鲜明的在野特点,因而这三次诗歌解放运动都未得到官方诗界的认可,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虽然我个人也质疑三次运动中产生的极端色彩的“出界产品”,但从诗歌史的角度,我仍然认为三次运动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它彻底改变了大众范畴的网友对诗歌的印象,也是说说、微博等短平快新媒体平台诗意文字得以爆发的认识基础。因而可以说,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

来自《2014-02-10 诗日历》: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3NDAzMzIwMQ==&mid=200021523&idx=4&sn=4ece5104f6d32db85d241258387758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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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论詩的哲学思辨》(节选之五)


                         作者:屈铁钢


                                (五)

       徐乡愁先生把庄子"道在屎溺"发挥到极致。也真佩服这位仁兄能把詩写得如此臭浊,如此下贱,真可说举世罕有!他关于大便洋洋洒洒的詩,其通俗流暢远远甚过北岛等人的晦涩詩。但遗憾的是这种颓废荒涎玩世不恭的詩歌探索,对于詩歌审美情趣是一种伤害,是对世间美好的事物污辱与亵渎。与之相类似是沈浩波先生的下半身写作更是把詩写得奇丑无比。沈浩波敌视蔑視女性是显而易见的,在他的笔下,女性成了薄情寡恩,朝三暮四,趋炎付势的只知玩乐的厌物与丑物。个个都是荡妇淫娃,鸡胸鸵背,粗蠢无知。这种仇视人类与女性的病态心理兽性发泄,居然羸得許多小青年喝釆!在穷极无聊中,在百无聊懒中,许多詩人禸心非常空虚,颓废落拓,穷愁潦倒厌弃一切,得过且过的哲学主宰他们禸心世界。在他们看来,人不过是行尸走肉,是粪堆上的蛆,终身碌碌就是在粪堆上滾来滾去,世界也是灰色的,根本就不存在真善美,赵丽华的梨花体虽然写得索然无味,但在搔首弄姿,哗众取宠上却颇得心应手。几乎每一个稍为出名的詩人,都变着法儿无所不用其极出名,各种各样卑鄙手段,流氓泼皮无赖的鬼域伎俩,他们都可以用上。他们深知,只要出了名面包会有的,粮食会有的。他们的詩与北岛海子的詩并无多大区别,在践踏美,忽悠真,否定善都是-致的。只因为这些诗人信仰缺失,精神缺少支柱,加之他们个人生活层面单調,闷塞,知识面狭窄,就注定他们弃难从易,走上欺世盗名的歪门邪道。

来自屈铁钢的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7b74380102eayh.html
(2013-01-31 20:3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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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从赵丽华诗歌及本人的被恶搞,
               看中国的诗状况——我们不需要“避孕诗”



                         作者:海幕下的铁轨



       (一)在我们及这个时代将诗歌抛弃的情况下,赵丽华的诗歌及本人忽然被关注,我相信赵丽华也有些“受宠若惊”吧,即便这种关注充满反讽色彩。面对赵丽华的诗算不算诗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我们可以约略感知到中国诗歌长期无法发展的尴尬状况。我们的文化艺术总是充满无法填补的时间断裂。政治批判指挥艺术论战,趣味惯性作战艺术尝试,无知咶噪扰乱艺术探讨,人多可以势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一个是一个。到最后,灰飞烟灭,狼藉市场。

  事实上,赵丽华不过是用一种不为大众习惯大众接受的方式进行了一次诗歌的写作。这是诗人应该也必须拥有的义务和权利。在我们这样一个时代里,你不可能要求诗人继续用风花雪月的言辞来描绘爱恨情感,也不可能强求诗人用玄之又玄的词语来描摹意境。我们必须承认时代压挟着我们一起抛弃了诗歌和诗人,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求诗人,继续以我们惯性想象出来的白衣飘飘的形式,坚守在构想的圣坛上呢?况且白衣飘飘与圣洁是不是就代表了诗的真味?况且你我心里的白衣飘飘与圣洁,到底修炼到哪个层次?

       面对诗歌,我们接受时的心态,往往是希望它最好有一些难度(字词表面上的难度),以获得推敲后的满足,希望它在我们的视野习惯之内,边缘最好,证明自己的审美有了不会吓到自己的提升。难到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也不怕,诗嘛,本来应该如此。在这样的心理要求与暗示下,我们无形为诗歌定下了固定的框架。我们要求诗歌首先具备字词上的美感,其次要求诗歌有吻合自己习惯和心理的意想美感,我们从不问问自己这样的习惯和心理是如何形成,形成中是不是有失当的地方。赵丽华的诗歌触犯的正是这样一种习惯和心理,至少从表面上看,普通词语的诗比华丽词语的诗怀疑起来更安全,表面上一摊琐事的诗比隐晦难揣的诗痛击起来更放心。这就是我们自私可笑肤浅的审诗,我们在审,而不是想或者思考。

       每一句话都是废话,每一句话又都不是废话。我们看看鲁迅在他的散文《秋夜》中第一句: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如果不说是鲁迅的文章,初读者们会不会也产生“废话”的感觉呢?我们不应该盲目的质疑抨击别人的“废话”,是不是“废话”要看在什么样的环境和语气里。建国初期,我们的诗歌充满了政治性和革命性,但我要说这些诗歌中的很多都是好的诗歌,它们浅白,但它们充满力量,粗砺并且充满革命浪漫主义色彩,它们是诗人内心真诚的表白。但遗憾的是这种诗歌最优良的本质被慢慢掩埋了,继续下去的是这种诗歌的流程仪式,那些关于力量、血液、革命浪漫主义的东西被机会主义份子抛弃了(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留下来所谓的假、大、空的“正统”诗歌。这些“正统”诗歌的代表者又对之后的“朦胧诗”展开了批判。“朦胧诗”这个词充满了时代特色,事实上“朦胧诗”的作品一点不朦胧。“朦胧诗”派长于克制的抒情,忧伤但不绝望,清新而绵长。“朦胧诗”派使中国的现代诗歌回到了皈依心灵的轨道,语言开始成熟,技巧开始克制,个人的情感开始受到尊重。“朦胧诗”的辉煌正反映了时代及艺术对真的双重呼唤。这是中国现代诗歌的又一个更具价值的高潮。全民性的爱诗写诗,使诗人一夜间被推向圣坛,诗人既而被人们进行了精神和道德上的神化。在一个漫长的信仰枯竭期后,人们将诗人幻化成梦想中的甘霖。事实这样的期许,超出了诗人的职能和本能。一旦人们在时代变迁中适应了信仰的枯竭,诗与诗人就理所当然的遭到了自然而然的抛弃。但民众对于诗人道德和精神上的要求还在,他们希望自己在偶然需要的时候,诗人千年不动的在圣坛上白衣飘飘。他们不关心诗人在这个时代的作为个人的命运遭际.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诗人的幻灭也造就了他们对自己身份认知的清醒。尽管这份清醒伴随痛苦,也滋生阴冷。诗人开始集体性的向“下”前行。“橡皮诗派”、“废话诗派”、“下半身诗派”、“垃圾诗派”,诗人们主动打破身上民众加之的光环,比普通人更为“沉落”的向“下”钻行。诗人们自发的喊出“饿死诗人”后,我们可以清楚的判定诗人们开始了对时代的回击以及对沉沦民众的挑衅。既然时代操了你,你为什么不去操这个时代。这是诗人们对我们顺应强奸,并学会享受的嘲讽和挑衅。在“下半身诗派”代表人物沈浩波“垃圾诗派”代表人物徐乡愁的诗作中,鸡巴、逼和屎、尿前所未有的占据在诗行的显要位置。这些粗俗字词的大量运用,颠覆着诗歌传统印记中的圣洁形象。诗人的痞滥和愤怒形象挑战着所有人包括“传统诗人”及评论家的底线,但可以说民众、“传统诗人”及评论家这一次确实没有跟上诗人的脚步。他们指责诗人下作,诗人又反指他们眼里只看见鸡巴、逼和屎、尿。事实上,民众在自身堕落后,开始不自觉的当起卫道的职责。我并不认为在生殖器和排泄物参与的这些诗歌,全部是坏诗,我不想因为个人的趣味及对词语的轻微洁癖而否定诗人创作的主旨和意图。同时,我也不认为失去了生殖器和排泄物,沈浩波徐乡愁就不可能写出充满力量的好诗。如果说这是诗人个人的选择,那么也可以说是时代的选择。因为,我们不可能要求这个时代的诗人写出田园风光和幸福圆满。作为一种形式和写法我们可以不喜欢,并且说出你的理由,但我们不能以此认定诗人们在创作中无能、无耻。事实上,生殖器和排泄物未必不能入诗,但问题是大量的进入或者说以生殖器和排泄物为个人诗歌的标志,这样的表达是不是最好?因为生殖器和排泄物确实容易自动独立的跳出诗行,这样的独特性使它们往往冲出诗歌,比内容和情绪更霸道地占据视野,而后又把这种强烈的不适感带到诗歌中去。不知道诗人会不会承认这是一种损伤,当然或许诗人要的就是这种损伤。

       (二)我们回到赵丽华的诗歌上来。比较“下半身诗派”、“垃圾诗派”诗歌,事实上,赵丽华的诗歌更容易让人接受。网上对赵丽华的抨击,客观上来说,是民众对诗歌的断裂认识、模板认知造成的。或许身为女性,赵丽华会自觉的排斥生殖器和排泄物在诗中,最起码不以俗语的面貌在诗中出现。但受时代和诗人自发要求突破的影响,赵丽华的诗不愿意继续在传统的外在形式上游走。我认为批判一个人诗歌,最起码要看他(她)曾经的诗作,现在的诗作,在诗人作品的变化中探询诗人的目的和意图。在我看来赵丽华的诗很多部分在语言使用和情感的抒发上,延续着“朦胧诗”的一些性质,只不过赵丽华在语言选择上更淡普化,情感抒发上更节制罢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成熟诗人必须也应该要尝试的路途。我们要允许这种尝试在适当度中有一个摆动的过程。赵丽华的诗之所以被诟责,在于语言选择上的淡普化,情感抒发上的节制,留足了观者自己体味自己感应的过大空间。这个空间,目前看来,对一些民众有跨越填充的难度。民众对玄秘华美词语及强烈情感表达所发散的气场更敏感。民众的捕捉能力和赵丽华诗歌的气氛之间存留绝缘的空气。当然这也和一些民众仅仅抓住一两首诗歌不放,以偏盖全有关系。在网上贴出来的赵丽华的诗歌,有很多作品并不是那么难以会意的。也有很多作品是优秀的,比如《大叶黄杨》、《约翰逊和玛丽亚》、《风沙吹过……》、《廊坊不可能独自春暖花开》等,甚至还有略带趣味小嘲讽的轻松小品式诗歌,如《传呼小姐比赵丽华聪明》。当然这并不是说赵丽华的诗歌个个都好。这样诗歌写作形式不是没一次都合适。被人广为诟病的《一个人的田纳西》,事实上,成了赵丽华自己跟自己开的玩笑。因为她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一天这首诗会被民众广泛的传看。这首据赵丽华解释是对美国诗人史蒂文森《田纳西的坛子》的一种解构。但这样即便在小圈子里来说,也不一定能想到的解构,对于诗人本身或许是种趣味和练习,但对观者来说,确实没有更好的品位理由。而像《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这篇,是比较差的作品。我说的差不是因为语言的平淡和口语,我的差是指这篇诗歌没有空间,语言的平淡和口语化要求你的诗言有深意,没有这一层,这样的形式是不必尝试的。至于《张无忌》,较为平庸,如果选择的不是张无忌,是张三李四,应该会更好。至于《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这篇,是个比较特殊的诗歌,它的特殊在于诗人对观众信息传达的强弱程度和观众对诗人信息传达的接受程度。这是一篇题目也为诗行的诗歌。对“终于”和“发现”的敏感联想和捕捉关系到对诗歌的理解。“一只蚂蚁 /另一只蚂蚁 /一群蚂蚁 /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层层递进的扩展也是需要理解和注意的地方。这是对人感知事物的一种表达。无论对人事或者情感或者世界,即便是很简单的东西,也未必能够感觉发现触探,就是感觉发现触探了,也未必就全面系统了,我们永远也不会滴水不漏的认知。这首诗的重点不是蚂蚁。赵丽华没有这么想当然的无聊白痴。但这首诗的问题就在于它实质的过度隐蔽性。因为白话口语的文字,确实具有外表意思上的迷惑性。当然话说回来,如果不具有这样的隐蔽性,那么所谓“废话”形式也就没有了意义。

       这样大篇的谈论,实非我愿。无非是希望观看诗歌的人要具备正确的态度,将诗歌的探讨从泼妇骂街、屠夫砍斫的泥潭子中拖出来。

       在最后我要发表对某些诗人的个人看法。本埠晚报在报道赵丽华诗歌事件时,问到了流沙河和一个叫马淑琴的女诗人的看法。流沙河是老人,就不是说了。马淑琴说:是不是诗歌很难说清楚,现在有很多先锋诗人,写的诗歌连专业诗歌评论家都看不懂,这是一个极端。但要是变成了大白话,一点韵味和意境都没有,也成了一个极端”。这是貌似公正的话,专业诗歌评论家值得信赖吗?事实上,他们常常使人失望。一个诗人怎么连是不是诗歌也判断不了呢?在这里还透露着马淑琴一点自我证明,她属于两个极端中的正好。我看了几首她的诗,贴出来一起感受“正好”。

 自在松

   马淑琴

远看是一道翠屏
近看似一只碧风
枝干伸展自如
针叶风情万种
几百年来潇洒而轻松
不知你有驾驭一切的本领
还是不愿让世界
有太多的沉重


 卧龙松

   马淑琴

一条巨龙
在古寺中栖息
鳞片斑驳
那是当年拼搏的痕迹
头高昂
胸挺起
灵魂永远不屈
沉睡了千年
企盼着
再度崛起

       我真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专职诗人继续写这样的诗。我以为现在只有一些附庸风雅的官老爷们在写这样的诗。事实上,我们真正应该剔除的就是这样的诗歌。像这样的“安全诗”,我写都不好意思写,我丢不起那个人。我觉得这样的诗是“避孕诗”,产生不出新的生命,也没有任何真实的快感。这种“避孕诗”存在一天就是中国诗界的耻辱。


海幕下的铁轨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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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30 23:3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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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昏评现在的垃圾派、下半身派诗歌》


                              作者:混蛋



       还有个口水诗派,据说鼻祖好像是作协里的人物,叫做赵丽华,也俗称梨花体,就不评这个诗派了,具体为什么看完俺拉的这篇文就知道。

       咱浑人一个,自己诗拉的还不对路呢,就瞎谈论别人的,就更离谱了,本来在俺眼里,做诗人就很难了,做评论就更加的难,因为诗人写诗只要感觉好,随性拉出来扔在那,自己能回味当时的感觉就足够了,不会管写的好坏。可是诗评就不一样,别人拉的东西,评论者要能首先理解并能体会到诗人写的时候的感觉才行,并且还要体会出不同人不同状态的味道,那可是够难为人的。不过还好,看到网上争议比较大的垃圾派下半身派,咱还算能看懂,就乱点一通试试。

       咱直接找这两派的掌门人评评,一个徐乡愁,一个沈浩波,这两个人物争议比较大,被正统的诗人瞧不起,看成专门恶心人的屎人和流氓坏蛋。哎,这两条都和俺沾边,可怜我这个浑人又是屎人又是混蛋,如果他们都有被人骂的资格,那咱更是跑不脱。咱可没有因为他们把这些头衔往自己身上带,在不知道他们之前,咱就这么觉着自己来的。在俺看来,管他一个人怎么称呼自己,看他是不是屎人,是不是混蛋,还是要看他现实中做没做过很恶心又很流氓的事才行,人家如果没做过,就因为在网上撒点野,写了那么几个歪诗就这么认定,那就很弱智了,如果这样,那管他怎样可恶的人,在网上起个好名,说点好话,那就都成好人了。

       咱不扯别的,还是说说人家的诗,如果没有网络,这两个人物估计也不会闹得这么哄扬的在诗人的圈子皆知,估计首先就会被很多把自己看成大法官并且觉得自己也是诗人的那些出版、编辑等给杀掉。就冲这一点,咱就看看他们拉的是不是真的不成诗,是不是真的就比不上很多所谓的诗人拉的东西。很多诗人,就是见不得诗里面有屎尿屁之类的,如果有这些就变成了垃圾派,就是不愿意正视人就是个造粪机器的这样一个赤裸裸的事实,很多诗人就是觉得自己会写诗了,把所有光灿的美好的东西往诗里罗列罗列,自己真的好像成了仙人一般。徐乡愁的诗咱不多扯,就提一首,那个领导干部为了百姓春耕造粪忙的那首,咱初看简直是绝了,真是说出了咱这些草民的心里话,那讽的水平真高!很多自称诗人的那些,扪心问问,有几个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还有沈浩波的一把好乳,写的够直露,真是发出了一个流氓的心声,可惜阿,流氓看到了都觉得嗑嗔,意淫一个小女孩可够变态的。不知道沈浩波本人是不是这么想的,真这样的话,他自己看到了就赶紧找个地缝钻钻,不过好像还没听说他做过那些猥亵幼女的事。在正人君子眼里,他够流氓,这样觉着就好了,至少还能从这类下半身的诗里分辨出丑恶,不要像某些老流氓一样,做着灵魂的工程师,还借工作之变猥亵幼女就好。

       对于很多人,自己肚子里包着屎,流着淫水还爽着,这样的东西就是不能写进诗。咱就纳闷了,小说里文章里能写,为什么诗里就不能写?诗这个名号虽然是好东西,好像自古以来还没谁定规矩说不能描绘肮脏的东西。真搞不懂那14位鸟人哪根葱蒜。不过如果就为写屎写屌而写,那就甘于堕落了,不过至少徐乡愁的还能看出影射了什么,沈的还没看几首,不过人家拉的至少读着顺溜并痛快,总比那些肠子里就好像长刺的人憋出来的伤痕累累的东西读着感觉要好多了。

       如果没网络,这俩人没名没分,有网络了,给了人家机会跑进诗人圈子去搅和;可惜阿,文坛里有些有名分的就不一样了,比如赵丽华,自己随便拉的玩意都称诗搞出来恶心人,弄出个口水派。不说她了,总之网络,让海平面上升,诗人岛上自己堕落,不过这样的好事,让很多草根能爬上岸,也感受感受诗人的头衔贴在脸上的风光,很好很强大!


转自混蛋的博客(2009-03-28 )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f27b9d0100cyo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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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批一批韩庆成的奇文》


                           作者: 郑正西


       读到韩庆成《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文章时,先是惊讶,后是气愤。按照他文章说的要“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好,我用理性的眼光又重读一遍,依然是惊讶,气愤。

       他文章写了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我这里不谈垃圾派和废话派,只谈下半身。我认为,有人用诗歌写屎写尿,有人写废话,这只是娱乐至死年代在诗歌界的无聊反映,不必奇怪,也不必气愤。因为,至多是歪曲和弄脏了诗歌,还不至于危害社会。下半身不同,它不仅败坏了诗歌,还败坏了伦理道德。而且容易让社会误为中国的新诗就是用来调戏妇女和强奸妇女作乐的肮脏文字。这等于是给本来不景气的诗歌伤口撒盐。

       韩庆成文章不长,文理也很清楚。我看是“三部曲”------- 第一,他整出一个“诗歌边界”说;第二,他说下半身扩展了“诗歌边界”;第三,他说“扩展边界”有功,所以在百年新诗史上应有一碑之位。

       以下,我依韩文叙述顺序发表我的观点:(粗字体文字是韩庆成文章引文)

       1, 诗歌当然是有边界的。但诗歌的边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就不会有白话诗,就不会有朦胧诗,就不会有口语诗......

       诗歌中的白话诗、朦胧诗、口语诗、下半身诗,这些的出现叫“诗歌边界”在变吗?令人一头雾水。诗歌永远是诗歌,但随着时间向前发展,诗歌的写法,文本的品种,总会增多或嬗变,这是诗歌运动的自然规律。这些诗歌內部写法的变化,不是什么“边界”在变。比如水果,有梨、苹果、桔,以后又培育出了一个新品种,这些都是水果内部品种的增加,不叫水果“边界”在拓展。要说诗歌的边界,那就是和小说有边界,和散文有边界。诗歌不能写成小说,不能写成散文。

       世界诗坛唯中国独有的“下半身”黄色诗歌闹剧,给中国诗歌丢尽了脸。将这种东东说成是“拓展了诗歌边界”,谢天谢地,再拓展就把中国诗歌拓向坟墓了。

       不要说什么“边界”,也不要说什么“拓展”,这些都是学术官腔。不如直接说下半身诗歌给新诗写作增加了所谓“全新内容”算了。

       2, 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自网络发轫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的诗歌写作,是上述革命性文本的主体,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语言的口语化和表现的“低俗化”,从内容到形式都接近彻底地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

       韩庆成在这里说得很清楚,也很果断,中国“传统诗歌”一下子被口语化和“低俗化”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彻底改变了面貌”,而且称之为“革命性”的。在这里,我想问,“传统诗歌”指哪些诗歌?中国的传统诗歌是不是全都要推倒?即使某些传统诗歌要刷新,那么,是不是要由“屎诗”和流氓诗来替代?你的诗歌主张很明显,中国诗歌就是要口语化和“低俗化”。你去问问全国诗人,看大家答不答应。

       3, 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

       韩庆成高度赞扬下半身诗歌具有“批判”性,而且这种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可惜作者没有举例说明,所以难以断定这是在说汉语还是在说呓语。

       是的,中国当今社会现实不是令人满意。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不假。正因为如此,我们的诗人更要通过诗歌反映现实,揭示黑暗,更要有时代担当精神。垃圾派直言不讳地说,他们是写“屎”的,下半身是写什么的难以启齿。请问,“屎”诗可以臭死社会不公吗?沈浩波写的《38条阳具》就把社会不公吓跑了吗?

       这些让人们不敢读也不愿读的坏作品,反而起有“批判”作用,真亏你韩庆成想得出来。

       如果流氓诗歌真的对批判社会黑暗有积极作用的话,中国的事情就好办了。那就不是诗歌界写下半身,而且推广到所有文学艺术界,美术界画下半身,音乐界在台上大唱“一把好乳”和强奸快乐歌,舞蹈界跳脫衣舞。这下把传统都反掉了。我们出门还穿衣服干什么?穿衣服是装逼;甚至连我们的动车也设计成阳具模样。全国下半身总动员,黑暗往哪里逃?

       4, 这三次网络诗歌运动接连发生,并在较长的时期内叠合并进,其激进的独立和自由观念,具有反官方的鲜明的在野特点,因而这三次诗歌解放运动都未得到官方诗界的认可,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

       这样的所谓三次网络诗歌运动,当然得不到官方诗界的认可。何止是官方不认可,民间诗界也从来没有认可过。韩庆成说:“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这意思是说不应该批判呢?还是今天要为其翻案呢?试想,如果让肮脏的下半身诗任其泛滥,诗民不抵制,不批判,中国诗歌到处在调戏妇女,到处在写以强奸为荣,为乐;上公车的女人随时可以碰上诗人盯上她的“一把好乳”。我们的公安部门可能要新设一个专案组----专打诗人性侵!

       5, 虽然我个人也质疑三次运动中产生的极端色彩的“出界产品”,但从诗歌史的角度,我仍然认为三次运动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它彻底改变了大众范畴的网友对诗歌的印象

       真逗,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屎诗,流氓诗,废话诗。我想问两个问题,一个是,能称上“收获”的东西一定是有价值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继承并发扬。下半身诗的老板沈浩波可以说“改邪归正”了,从写阳具改成写蝴蝶了。似乎尚未发现他对下半身诗歌的“美好回忆”和“收获”之类文章。至于下半身诗歌,早就像过街老鼠,打成了一只死鼠。回首下半身,称之为“收获”的只有韩庆成。

       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你韩庆成在办流派网,你既然认定垃圾诗和下半身诗都是“收获”的好东西,请问,你的流派网为何不举办“屎”诗和下半身诗比赛?

       又说什么那些肮脏诗的出现,是中国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我不赞成“必走路径”说法,但我赞成不值得奇怪的说法。我的理由是,根源在于社会。社会市场化金钱化之后,中国不正当的发财之道有三条:贪、抢、脫。那些没运气当官又没力气没胆量去抢劫的人,很多女的就是采取一夜脱光,一夜成名。诗歌界不是真空,诗歌怎么脫?那就是拼命写下半身。

       6, 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

       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这是韩庆成的结论。他的结论运用了诗歌的手法----留白。他不需要直接说出下半身在中国新诗百年史中的重要作用和贡献。他先论述了下半身的“拓展诗歌边界”的功劳,结论时只说“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你们便可以知道讲谁了。​

       我第一次听说中国新诗百年,诗人们前赴后继,写呀写呀,原来大家都是在“拓展诗歌边界”,与百年诗歌文本质量无关。

—————————————————————————————

       法国著名哲学家梅洛.庞蒂确实有过这样的论述:“世界的问题,可以从身体问题开始。”但下半身者却无知地把身体理解成没有灵魂,没有伦理,没有尊严的行尸走肉。他们把身体美学进行了粗暴和低俗的简化,简化成性和欲望的代名词。所谓身体写作成了性的欲望的宣泄渠道。

       无论从下半身的宣言、理论依据,以及他们的文本效果来看,从头到尾都是失败的,被人们唾弃的。这样的所谓“诗歌运动”,有何“拓展诗歌边界”可言?不讲內容和社会效果,只看口号和喧嚣,是错误的。

       当然,在诗歌史上毕竟有过这么一页不光彩的闹剧,写进诗歌史也应该,但应该入诗歌史的另册。

       如果要我认可和赞成韩庆成这篇文章,那就除非:

       1、如果韩庆成认为抢银行是拓展了发财致富的边界;

       2、或者韩庆成把他这篇文章拿回家,读给家人听。如果你的家人都说下半身有功,我放弃以上评论,拥护你的大作。


(2014-07-20 16: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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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也批一批郑正西伪正统的奇文》


                                                                            
                             ——作者:王法


       读了郑正西的《批一批韩庆成的奇文》一文,笔者十份清晰的看到了一副伪正统的面孔。其笔法亦是断章取义、强词夺理、混淆视听。

       垃圾、废话、下半身是诗歌的现实,是不容回避也回避不了的存在,亦是当今社会的真实折射,理论上应当也必须给以认真、严肃的探讨。唯物史观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事物的产生和出现,一定是有其历史的和社会的深层原因的,而绝不会无缘无故从天而降。诗歌是意识形态的产物,而意识形态则来源于社会形态。当今社会道德论丧、奢靡淫秽,贪污腐败、巧取豪夺,物欲横流。“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韩庆成)为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的出世打造了一个庞大而客观的温床。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的出现由此成为历史的必然因果。就像腐朽的封建社会孕育和孵化出了《金瓶梅》、《水浒传》、《红楼梦》等等作品一样。当然“从《水浒传》到《金瓶梅》再到《红楼梦》无疑是经典小说自身的一次次深化,是作者对所处社会的内质不断地深刻把握及对小说题材的不断开拓所至。”(张无为)但是,如果离开了作者所生活的社会环境,是断然创作不出来那样深刻暴露和透视社会肌理具有强大的穿透的作品的。“文学就是介入”。(沙特)。如果说《金瓶梅》、《红楼梦》等作品是对腐朽的封建社会腐朽实质的揭露和批判,那么今天的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难道就不可以等同视之吗?

       郑文给下半身诗歌是这样定位的:【下半身不同,它不仅败坏了诗歌,还败坏了伦理道德。而且容易让社会误为中国的新诗就是用来调戏妇女和强奸妇女作乐的肮脏文字。这等于是给本来不景气的诗歌伤口撒盐。】我们不仅要问一问,一首或一批下半身诗歌就败坏了伦理道德?那么一部《金瓶梅》、或者《红楼梦》是不是就应该把整个封建社会统统给败坏了?封建社会的败坏,不是本身肌体的腐朽,而是被一部小说给败坏了。按照郑先生的这个逻辑,那么当今社会的种种不堪和腐败乃至道德败坏并不是社会的问题,反而都要用下半身、垃圾、和废话诗歌来顶罪了?阿西一幅体制卫(伪)道士的嘴脸由此可鉴。“一批甚至一首下流诗歌可能会影响伦理道德,但“垃圾、废话、下半身”写作的理念并非下流。正如,退一万步,《金瓶梅》也没有错,错的是没有级别的出版法和那个时代。”(张无为)

       一斑窥豹,透过垃圾、废话和下半身,人们将真真切切的看清一个社会腐朽麋烂的内核。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是以后现代的雷霆姿态出现在中国诗坛的,无不带有“后现代的鲜明特征。”“后现代”是指叫“非现代”,它要与现代的理论和文化实践、与现代的意识形态和艺术风格彻底决裂。“后”可以肯定地理解为积极主动地与先前的东西决裂,从旧的限制和压迫状态中解放出来。”进入到一个新的领域。由此,我们可不可以说垃圾、废话、下半身以其后现代的绝然之态同传统的现代诗歌实行了一个彻底的决裂。尽管垃级、废话、下半身只是后现代诗写集团中的一个小小的支流,但它的决裂和反叛却是“后现代视野中的极端反叛。”历史上一切文学的革命无不始于“决裂和反叛”。可以断言,未来中国汉语诗歌的大师一定诞生于决裂和反叛的营垒。将来的诗歌史,不是绕开绕不开垃圾和下半身的问题,而是必将占有重要的一页。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的深远意义和其革命性,还体现在历史留证上。百年或千年以后,当人们再看到今天的垃圾、废话和下半身诗歌时,就会恍然,当年的社会原来竟是一个“下半身?”,事实,难道不是如此吗?法国著名哲学家梅洛.庞蒂确实有过这样的论述:“世界的问题,可以从身体问题开始。”——真是天才的论述。请看,那些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大大小小的贪官们,哪一个的身下不躺着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情妇和女人?头头带着下属开房,丢了手枪;校长领着小学生陪客人过夜;博导诱导女学生上床;新土豪们圈养二奶、三奶、甚至四奶、五奶。。。如此下半身的社会,产生下半身诗歌还不是历史的必然和(必经之路)吗?

       “中国诗歌就是要口语化和“低俗化”。这一句也被郑正西抓住大做文章,并歪曲成【要由“屎诗”和流氓诗来替代?】这明明是在断章取义,却还要把“全国的诗人”都强行拉来为其助威。“问问大家答不答应”。韩文里的“口语化”和“低俗化”是明朗、通透、大众、易懂的意思,而非“屎”化和“流氓”化。这种攻击一点,不及其余,断章取义,蒙蔽视听的手法,我们在文革中那些御用文痞的雄文中领教的多了。

       韩庆成先生说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没有错啊,这些诗歌无论其表现形式和内涵都与传统诗歌具有极大的不同,差异不就是改变吗?不承认、打压、咒骂甚至批判都改变不了拉级、废话、下半身存在的事实。况且,韩庆成先生并没有说要用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取代传统诗歌,而只是一个指认或者说指证。这一点是十分理性的,亦是客观的、唯物的、哲学的,和实事求是的。尽管体制门很不高兴,代言人门极尽断章取义、混淆视听之能事,但是,也终究改变不了垃圾、废话、下半身诗歌存在的这一历史事实。就像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用封、禁、焚等种种手段对付《金瓶梅》、《水浒传》。。。等等著作,借以掩盖自身的腐朽、没落和维护自己的反动统治一样,终归无效。

       面对垃圾、和下半身诗歌,人们【尤其是善良的人们】一定会始而惊异,继而愤怒。但是,人们愤怒的对象不应当是这些诗歌的本身,和指证这些诗歌的斗士,而应当愤怒于产生这些诗歌的土壤和环境。就像人们愤怒于五花八门的毒品,更应当去愤怒种植和生产毒品的金三角一样。

       郑文的结尾尤其荒唐。在【如果要我认可和赞成韩庆成这篇文章,那就除非:】这个题目下,郑正西先生列了两条设问。

       其一、【1、如果韩庆成认为抢银行是拓展了发财致富的边界;】

       其二、【2、或者韩庆成把他这篇文章拿回家,读给家人听。如果你的家人都说下半身有功,我放弃以上评论,拥护你的大作。】

       明眼人一打眼就会看穿,其一,只是一个拙劣的偷换概念的把戏而已,简直不禁一驳。而其二更是令人满地找牙——如果韩庆成先生的家人真的说上一句:“下半身的确有功”,你真的会立刻举起白旗,降服于韩庆成先生吗?我们可在这里拭目以待啦。由此,我们还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郑正西先生炮制的这篇文字,连他自己都没有十分的底气。其实,此乃体制卫(伪)道士们的通病。不是吗?(2014-7-23 于长春)


王法博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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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浅论诗歌创作的审美与审丑》


                                        作者:黄丹丹


  摘要:本文旨在通过对比分析波尔莱尔的《恶之花》和中国当下诗坛的一些“垃圾派”“下半身”诗歌的审丑思想的差距,阐释如何从看似丑恶的真实的现实里发现常人无法体味的神圣的“美”,以此来明确诗人应具有的担当精神。

  关键词:审美取向;审美;审丑;担当精神


  消费时代的到来,使原本高雅的文学被边缘化,文坛也因此也沉寂了下来。前些年一些另类的、不甘寂寞的、以“垃圾派”和“下半身”为噱头的诗人们引发了诗坛的一阵骚动。看似繁荣的网络诗坛也着实热闹了一下。以沈浩波、徐乡愁等为代表的另类诗人们喧哗着“肉体”和“垃圾”的噪音,放纵地污染诗坛。他们以丑为美、以美为丑的错位的审美价值将诗歌引向误区,混淆了美丑的性质和界限。审丑作为一种特殊的审美体验,早在波德莱尔德的诗作里面就有成功的体现,而在徐乡愁他们这群暂且称为“垃圾诗人”这里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颠覆与改写,制造了一系列的“垃圾诗歌”,毒害着社会和集体人格。本文旨在通过对比分析波尔莱尔的《恶之花》和中国当下诗坛的一些“垃圾派”“下半身”诗歌的审丑思想的差距,阐释如何从看似丑恶的真实的现实里发现常人无法体味的神圣的“美”,以此来明确诗人应具有的审美姿态与担当精神。

  在《垃圾派宣言》里,他们高喊着“美国有个垮掉派,代表人物是艾伦*金丝伯格,跨了以后掉到哪里去呢?当然是垃圾。所以垮掉派再往前跨一步就成了垃圾派。现代主义诗歌理顺成章发展的话,应该有个垃圾派”。宣言喊得理直气壮,给他们自己制造垃圾披上了理论上合法的外衣,肆无忌惮地玷污中国的诗坛。“垃圾派”的代表诗人徐乡愁如是说“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一起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为了宣扬他的理论,徐乡愁写了诸如《屎的奉献》《拉》《拉屎是一种享受》《解手》《你们把我干掉算了》《人是造粪的机器》《拉出生命》等一系列“屎诗”。在他的带领下,一批屎诗人前赴后继,争先恐后地写出了一系列主题、意象相似的肮脏诗作。如皮旦的《屙屎》《擦屁股的》《吃屎节》等诗作。小月亮的《断章》《我要把诗写在屎上》等恶心之作。他们打着解构崇高的反叛旗帜,来制造一些丑恶到极致的垃圾。在人们的眼里,现实世界固然有着黑暗的一面,人性当中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肮脏的成分,需要有人大胆地描写袒露人类的龌龊心理。但是在袒露之前首先要明确的是,因为生活中有黑暗的东西,所以我们才要看到光明,而不是无聊地制造一些消解不了的垃圾。

  与“垃圾派”相比,“下半身”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流氓诗人代表沈浩波的宣言《下半身写作及反对上半身》“所谓下半身写作,追求的是一种肉体的在场感……而回到肉体,追求肉体的在场感,意味着让我们的体验返回到本质的、原初的、动物性的肉体实验中去。让所谓的头脑见鬼去吧,我们将回到肉体本身的颤动。我们是一具在场的肉体,肉体在进行,所以诗歌在进行,肉体在场,所以诗歌在场,仅此而已。”为了与“垃圾派”分庭抗礼,为了比“垃圾派”在垃圾的领域里有更多的话语权,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诗人们也写作了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诗篇。如沈浩波的《一把好乳》《作爱与失语症》《38条阳具》《强奸犯》《不是爱,是搞》等极品下流之作。南人的《我们怎么就搞到了一起》《压死在床上》《干和搞》等诗作。尹丽川的《为什么不再舒服一点》《爱情故事》等等。这些诗作实践着他们的黄色主张,充斥着性和赤裸裸的色情。其中甚至还描写了令人恶心的嫖娼细节。在常人眼里,这些作品既违背了现实的伦理道德和做人的起码规范,又践踏了女性的人格和尊严。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反人性反道德的东西,玷污了诗歌的高雅和神圣。

  “垃圾派”的垃圾并不是因为他们展现了丑恶,而在于当作者面对丑恶的现象时,在暴露其丑恶阴暗的一面时,即使不能给人以美的享受,也应在审丑的同时给人以启迪和希望。而不是通过一些肮脏的字眼的组合,用单一“屎”的意象的描绘制造一些挥之不去的垃圾。当然“下半身”的下流也不是因为他们不厌其烦地描写了性,文学创作并非排斥性,而是在于如何写性。作者可以通过性和肉体的描绘,揭示人性的正常需要和男女欢娱的美好,而不是丝毫没有美感单纯地罗列“乳房”“阳具”等意象讲述下流的段子。

  同样是描写丑恶,同样是写性,在波德莱尔这里却是另一种审美体验。波德莱尔认为,恶习是诱人的,应该把它描写得诱人。然而它拖着特别的道德疾病和道德痛苦,应该描写这些疾病和痛苦。像在医院里工作的医生一样研究一切创伤吧。他的《恶之花》揭露讽刺了工业时代道德沦丧的社会所产生的种种丑恶现象,体现的是救治道德疾病和道德痛苦的担当,其道德评判效果更加强烈和集中。因此善于从审丑中发现美、体现诗歌道德精神的波德莱尔受到了诗坛的肯定。在他的诗作里,我们可以看到“生活在邪恶中,却热爱着善良”,运用高超的技巧、巧妙的构思、象征的手法,选择了特有的意象,表达着时代的抑郁和求爱不得的苦闷,体现出新的审美典范。在《我爱回忆那些毫无遮掩的岁月》中“无私慷慨肥沃丰盛的大地女神/不把自己的子女看成负担/仿佛满怀温情的母狼/敞开褐色的乳房把天地万物供养”《漂泊的吉普赛人》中“下垂的乳房含在孩子口中/常备的营养宝库”《地狱中的唐璜》中“女人在漆黑的苍穹下弯曲/垂露的双乳敞开的衣裙/仿佛供奉的动物/在他身后发出凄厉的哀求”《理想》中“你坦然露出那令人心荡神摇的双乳/以奇异的姿态温顺的将泰坦哺护”。从以上这些对双乳的描绘中,作者给读者呈现的是双乳的美丽以及对生命的哺育。作为一种生命延续的源泉,我们丝毫没有看出肮脏、亵渎、玩弄的意图,而是呈现出一道美丽的风景以及对女性延续生命的赞美。相比波德莱尔对女性的描写,就可以看出“下半身”诗作的下流来。在沈浩波他们那里,女性的双乳以另一种丑恶的意象和下流的面目出现。以沈浩波为例,在他的《怀念一只鸡》中,“她握着我柔软的阳具/我抱着她膨松的乳房”《一把好乳》中“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强奸犯》中“他猛扑上去/一把撕开/这可怜女人/的衣衫/天哪/他惨叫一声/又是一个/平胸”等等。同样是描写这一意象,他呈现给读者的是赤裸裸的色情,毫无美感的女性特征的描写,丝毫看不出对女性的尊重,更为恶劣的是还侮辱了被害女性的形象。那些诗句暴露的已不是审美审丑的问题,而是良知的问题。

  刘城言先生认为“波德莱尔的一生充满了矛盾、痛苦、反抗和颓废。但他又不是一个颓废的诗人,而只是一个颓废时代的诗人。他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并向往和追求光明。他的苦闷和忧郁正是“世纪病”的反映,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他的作品是对资产阶级传统美学观点的冲击”[1]在波德莱尔看来现实本质是丑恶的,那么艺术就该真实地表现丑恶。描写丑恶并没有违背道德,相反地,对丑恶的描写恰恰有助于人们进行谴责。在审丑的同时,启发人们思考美的真谛,带着读者向美飞翔,正如他在《飞翔》中所呼吁的“飞奔吧远离这瘟疫横生的污泥浊水/在高空的风中荡涤你的丑恶/激情享受宇宙间明朗灿烂的光辉/犹如痛饮清纯圣洁的美酒。”尽管在他的作品中也充斥着诸如“虱子”“蠕虫”“腐尸”“驱虫”“骷髅”“乞丐”“老妓”等一些意象,在他对这些丑恶的东西进行描写时,读者可以在这些特殊意象和含义解读中,感受到作者在丑恶中发掘出来的美的“花”来,体会到“精神在恶中的骚动”。这也是真正文学的魅力所在。以骷髅为例,诚然,我们认为骷髅是最没有美感的东西,是与生命相背的另一个腐朽的极端,是死亡的象征。而波德莱尔却赋予骷髅以生命。如《骷髅舞》中,作者描写的是一群有着生命的女骷髅们,他们像所有的女性那样爱美、爱打扮、在舞会上疯狂起舞的情态。在《怪物或一位骷髅美女的傧相》中,则描绘了一个完美的老怪物,已化为骷髅的老女人,极尽自己的妩媚和妖娆。弥漫着浮华和欲望的气味。用她那淫荡干枯的嘴唇引诱着男人。通过阅读诗歌中对骷髅的描写,读者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完成了惊恐的审美体验,明白了作者要营造的审美意蕴。生与死、美与丑、腐朽与活力,两种极端构成了独特的审美关照。而在当今中国诗坛的“垃圾派”诗人那里,他们低俗的审美趣味,只会让原本恶心的意象更加的恶心和垃圾。像徐乡愁的“屎诗”系列”,在《屎的奉献》中“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在《拉屎是一种享受》中“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屎拉完拉好/并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快乐”在《在荒郊野岭》中“有屎就有肛门/有肛门就有人烟”。如此对屎不厌其烦地不亦乐乎地描写,呈现出来的是恶心和更恶心,剩下的就是一阵骂声。

  通过以上《恶之花》和“垃圾”诗、“下半身”诗歌的对比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审丑的价值在于作者在对冷酷世界、丑陋人性的大胆披露和批判的同时,给读者以反抗的力量和对美好生活的希望。而不是制造社会“垃圾”和精神“梅毒”。在带着肮脏痰液的口水中湮没苟延残喘的灵魂和一丝心灵的美好。这也是诗歌的价值所在,同时也是诗人应具备的精神担当。正如干天全先生在《重建诗歌精神的当下阐释》一文中所提出的,“作为我国当下的诗歌,既应以审美的姿态反映时代的进步和文明,也不回避社会的种种丑恶现象抱以必要的审丑姿态。但应明确的是,审丑与审美的立场是一致的,两者都应具有鲜明的道德精神。道德精神体现着诗人的人格,诗人具有道德精神的操守,才能写出品位高尚符合民族伦理和道德规范的作品……在理想坍塌、丧失信仰的时代,诗人应更具有担当精神,在个人关怀的同时顾及人类关怀,在人类关怀中丰富自己的生命体验和开阔自己的创造视野。让自己的创造适应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的心灵需要。作为体现民族精神、民族审美和诗人人格的诗歌,理应在这个大时代对反文化、反理性、解构崇高、取消意义的思潮,承担起自己的历史使命,创造出广大读者喜闻乐见的诗歌”[2]诗人应具有担当精神,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美丑,要用良知、良心来审视。这种审视其本质都是审美。无论是面对美还是面对丑,诗人都需要面对是非,从而去创造具有“美感”的诗歌作品。

  注释:
  [1]刘诚言《恶之花*序》【法】波德莱尔《恶之花》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版第2页。
  [2]干天全《重建诗歌精神的当下阐释》《现代中国文化与文学》第6辑巴蜀书社2009年版第1—6页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本文发表于《青年作家》(下半月)2010年第9期头条)

文章链接:
http://www.qikan.com.cn/DReader/1003-1669a/2010/9.html
http://www.docin.com/p-11908318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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